当最后一丝阳光落下地平线时,姜尚青转身对三个女人说:“各位,你们安心在这里住下,我该走了,再见。”接着走向窗户,推开梭窗,徒手拉大钢筋护栏之间的间隙,正准备离开,身后衣角被人拽住。
扭头看去,玛利亚散乱着长发正站在身后,她稍稍整理下头发说道:“带上我。”
“带上你?”姜尚青很是诧异,道:“玛利亚,我已经向那胖子送上厚礼,你应该可以在这里住上段时间,没必要跟着我逃跑,我不小心招惹了这里的协警,不能继续待下去的。”
“带上我!”玛利亚眼神坚定。
“给我个必须带你走的理由。”
“我不可能在这里待一辈子,迟早会回到那个家,继父早就对我垂涎三尺,我不想被糟蹋,带我走,无论去哪里,只求你带我离开那个地狱。”玛利亚语气满是祈求。
“你不怕我转手就把你卖去窑子吗?”姜尚青重新将手放到钢筋护栏之上。
“不怕。”玛利亚说:“总比被那畜生糟蹋要好。”
姜尚青轻轻一跃跳上窗户,头也不回,道:“跟上吧。”接着从二楼跳下。
玛利亚爬上窗户,将头伸出窗外看了看地上的姜尚青,把心一横硬是从四米高的高度跳下。
姜尚青并非绝情之人,一把接住半空中的玛利亚。
黑夜中,一前一后两道身影渐渐消失在二楼那位名叫莉莉亚的女子以及那位老太太的视线中。
第二天,姜尚青在酒店叫醒了另外一个房间中的玛利亚。
吃过早餐,玛利亚满是忐忑问道:“接下来要去哪里?真的要把我卖去窑子吗?”
“怎么?怕了呀!”姜尚青笑着说:“现在后悔还来得及,趁我还没反悔,你可以走。”
“不!不后悔。”玛利亚说:“这里黑帮林立,我个弱女子能走出多远,还不如跟着你,至少能过两天自由自在的日子。”
“真的决定要跟着我?”
“嗯!”玛利亚重重点头。
“放心吧,不会卖了你的,咱可干不出那种禽兽不如的事儿。”
玛利亚如释重负,脸上终于泛起笑容,“那…接下来我们要去哪里?”
“树人部落。”姜尚青说:“不过在去之前得先为你重新置办身衣物,你这样子出去,别人还以为我对你做了啥呢。”
“嗯!”玛利亚笑得更灿烂了,“你说的树人部落我有听说过,是生活在巴布亚新几内亚原始丛林中的‘卡玛纳’土著,他们说的是巴布亚土话,正好我也会这种土话,可以为你翻译。”
“行啊!”姜尚青暗自窃喜,“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
简单置办完行装,两人租了辆皮卡车,浩浩荡荡朝着城外驶去。
这里马路并不宽,和华夏早些年的省道差不多,甚至还要窄些,沿途树木成群,房子变得越来越稀疏。
随着车辆渐渐远离城市,路也开始越来越烂,坑坑洼洼不说,一旁时不时地有小型卡车超过,卡车后车厢中站着不少拿着大砍刀的家伙,个个都显得那么亢奋。
每当这种时候,玛利亚都提醒姜尚青放慢车速,让那些黑帮成员先走,避免惹上不必要的麻烦。
中午,二人在一个小镇驻足,玛利亚下车去买了两份米饭回来,饭有点点硬,上面盖着些类似豆腐皮的配菜,一口送进嘴里,差点把姜尚青给齁死。
那盐……放得是真多啊!
玛利亚看见姜尚青的囧样哈哈大笑,跟着也吃了一口……
接下来就是妙龄少女在车内口吐芬芳问候饭店老板全家,但又不敢下车找人理论的画面。
勉强对付完午饭,姜尚青将皮卡车停到停车场。
接着来到码头,花高价雇了个当地船夫,租下他的机动渔船,他们要穿越危险的克罗巴河流,而船夫说至少要在河流上行驶一天一夜。
小船扬帆起航,在两小时后姜尚青看见泛黄的河水里时不时地有鳄鱼出没,鳄鱼体型很大,估摸着三四米样子,它们在水面上悠闲地摇动着尾巴,眼神很犀利,满是凶光。
太阳渐渐西去,河面上开始越来越暗,船夫打开了船灯,他们要连夜航行。
河道变得更加狭窄,船速不及白天三分之一,河岸两旁的树枝偶尔会伸到河中央。
当小船从一处树枝底下穿过时,树上诡异地掉下一条两米多长的眼镜蛇,姜尚青手起刀落在空中便将蛇斩成两半,两截蛇身在落到船上后依旧扭动着身体,蛇头张大着嘴痛苦挣扎。
玛利亚瞬间就不淡定,尖锐的叫声响彻整个雨林,惊起丛林中无数飞鸟,河道两边陆续传来噗通噗通声,那是鳄鱼们快速窜进水里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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