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先平 于 2025-5-10 09:57 编辑
远远便看见一片灯火通明的区域,三栋灰白色建筑成品字形映入眼帘,中间一栋略高,三层,最顶层正中间插着一根旗杆,上面挂着的红旗正迎风飘扬,似乎在向人们诉说着这个城市的辉煌。
旗杆周边立着三个大字——岭州站,第三层正中间本应是玻璃窗户的位置被一个大钟表代替,上面显示的时间是凌晨三点二十分。
岭州火车站正前方是广场,广场尽头被一条三十米宽的大道南北截断,大道经过广场的位置被刻意加宽,中间还设了个椭圆形交通环岛,环岛里面种满了草坪、花卉,以及高高的棕榈树。
“东西南北中,发财到岭东。”这不仅仅是句顺口溜,还是千千万万人激荡着的雄心,而岭州火车站便是直面这雄心的第一道闸门。
凌晨的车站广场没有片刻宁静,人潮涌动,出站的人、进站的人、还有将大包小包行李堆放在地上准备就地歇息的人、拉人住旅社或坐车的人、以及那些在火车站窜来窜去准备寻找“发财”机会的人,各自忙碌。
这样的景象让姜尚青感到害怕,再加上冷云的失败先例和岭州火车站的种种恐怖传闻,他不敢贸然行事,决定溜进环岛内的绿植中隐藏起来先观察一番再见机行事。 刚踏入环岛,一股浓烈的尿骚味扑鼻而来,熏得几人赶紧用手捂住口鼻。
交通环岛另一侧的花池边上正坐着两个男人,其中一人是光头,另一人留着齐肩长发,形成鲜明对比。
那两人跷着二郎腿,抽着烟,背对着姜尚青三人,同样在观察着广场上的人群。
见到这二人后让姜尚青对岭州火车站又多了几分忌惮,之前就听王老板和黄毛等人闲聊时说过岭州火车站很乱、很暴力。尤其是晚上,偷东西的、骗人的、抢人的、打架的、拐卖人口的……啥样儿的都有,最狠的就是一个叫任苍龙的老大,听说最近还老是顶着个大光头,手下有一员大将名叫南淮子,总是长发齐肩,一身横练功夫极其厉害。
从广场方向走来个红衣青年,也不避讳来往路人,直接对着花池边的光头说道:“瓢把子,阳捻有载火点,老戗、磨头、月孙食。”(黑话,意思是“大哥,南边有四个有钱人,身份是父亲、母亲、两个儿子。”)
光头微微点点头,说:“招子擦亮了吗?”
(黑话,意思是“眼睛看清了吗?”)
“擦亮了,杵在老戗裤子里。”
(黑话,意思是“看清了,钱在老头的裤子里。”)
“多少瓜子?”(黑话,意思是“多少银两?”)
“月节上下。”(黑话,意思是“2000块左右。”)
“鹰爪孙呢?”(黑话,意思是“官府,这里是问警察去哪里了?”)
红衣少年笑了笑,说:“早早抿山去了。”(黑话,意思是“早就喝酒去了。”)
“猪是死的还是活的?”(黑话,意思是“人是睡着的还是醒的?”)
“活的。”
“中人去取,亮青子扫,得后松人,老地儿山窑汇合,抿山、啤灰、耍库果。”(黑话,意思是“5人去抢,用刀子扎,钞票到手后赶紧逃跑,老地方酒吧汇合,喝酒、吸毒、找小妹。”)
红衣少年眼睛一亮,顿时兴奋起来,“好呢,我的亲大哥。”然后迫不及待转身走了。
长发男人扭头对光头说:“龙哥,先讲清楚,啤灰(吸毒)就算了,戒了。”
“行啦,南淮子,戒了挺好,我今天也不和这帮小崽子疯了,得回去守着我那苦命的干儿子。”
“话说你新收的干儿子确实不错,几个天山帮的人去杀你硬是被他给拦了下来。”
“那也幸得你及时出现,不然那天我和我干儿子都得死。哎!只是我这儿子命不好,都一个来月了还没醒,他一天不醒我就一天不蓄发,他要是死了,我这辈子就永不蓄发,只要他醒来,就是天上的星星我也给他摘下来。”
“龙哥也算仁至义尽了,走吧,这里冯柒锋会处理。”二人说罢拍拍屁股走了。
交通环岛内,罗铮小声问道:“钟飞,刚才那些人说的话你都听到了吧?”
“听到了。”
“那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
“你没听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