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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去与现在：变中自有不变 如果事情发展不顺利，人们可以回到原生家庭。开放式婚姻被人们接受，在某些情况下甚至存在换妻行为，这促进了不同家族成员之间的联姻。在家庭中，男性和女性有各自的角色，但这些角色并非固定不变：女性有时会外出打猎，男性也会学习烹饪和缝纫。法律人类学家E·亚当森·赫贝尔指出，在更广泛的社群中，只存在 “初级法律” ，没有中央集权力量来解决社群成员之间的冲突。人们只能自行处理冲突，这无疑导致了铜因纽特人之间高发的杀人案和世仇。 尽管在时间、地点和习俗上存在差异，从斯巴达和雅典，到纳瓦人和因纽特人等群体，其差异表现与现代社会并无二致：有些群体关系松散，有些则关系紧密。 20世纪，人类学家开始在许多其他文化群体中注意到这些差异。20世纪30年代，美国人类学家露丝·本尼迪克特以宙斯的儿子们命名，将文化分为 “阿波罗型” 和 “狄俄尼索斯型” 。如同代表理性的阿波罗神，秩序井然的 “阿波罗型” 文化，比如美国原住民祖尼人，重视克制和秩序。而如同酒神狄俄尼索斯强调放纵、随性和无度一样，自由不羁的 “狄俄尼索斯型” 文化，比如平原印第安部落，往往狂野且不受约束。后来，在20世纪60年代，美籍芬兰人类学家佩尔蒂·佩尔托正式使用 “紧密型” 和 “松散型” 来区分传统社会。 我们对人类学记录数据的分析为这种古老的文化模式提供了历史证据。标准跨文化样本（SCCS）提供了全球186个前工业社会的信息。数据集中的社会形态多样，从当代的狩猎采集群体（如昆申人 ） 从（昆申）人到早期历史国家（如阿兹特克人）。多年来，人类学家在实地考察中，仔细地依据各种特征对这些社会进行评级，例如，对儿童自我约束和服从程度的期望、社群是否试图管控儿童行为，以及这些社会中儿童不遵守规则是否会受到严厉惩罚等。我们发现，这数百个社会分布在从紧密到松散的连续体上。像南美洲的印加人、南美洲的瓜希罗人以及中非的阿赞德人，在紧密型方面得分都很高。南美洲的特维尔切人、非洲西南部的昆申人以及加拿大的铜因纽特人则属于松散型。 正如我们对现代国家的当代研究将文化分为紧密型和松散型一样，很明显，这种模式可追溯到古代历史。几个世纪以来，社会规范或许会发生变化，但它们的深层结构 —— 紧密型或松散型 —— 却是永恒的。 3 严谨与宽松的阴阳之道 2013年，我让我的一些研究助理去做一些不同寻常的事。在我的要求下，他们每个人都弄了一个临时纹身、（假的）皮肤穿孔、紫色接发片，或者人造面部疣。然后我派他们前往十四个国家，在城市街头向陌生人问路，或者在商店里向店员寻求购物方面的帮助。结果很明显：与在严谨文化环境中相比，这些带着 “污名特征” 的学生在宽松文化环境中更容易从陌生人那里得到帮助。 我不是唯一一个通过改变环境来探究文化差异的心理学家。2008年，荷兰格罗宁根大学的研究人员就实实在在地做过这样的研究：在他们的一项研究条件设定中，他们临时在购物区附近的一条小巷里添加了涂鸦 —— 本质上，使其成为一个即兴的 “宽松” 环境。在另一种条件设定中，他们保持小巷干净整洁，使其成为一个一尘不染的 “严谨” 环境。然后，他们在两种环境中，都在停放自行车的车把上挂上写有 “我们祝大家节日快乐” 的无用传单。这是一个巧妙的测试。自行车车主若要骑车，就需要把传单从车把上取下来，但周围又没有垃圾桶。那么骑车的人会把传单…… 传单带走，还是扔在地上呢？在满是涂鸦的宽松小巷里，约70% 的人乱扔传单；而在整洁的严谨小巷里，只有约30% 的人这么做。 这些研究表明，严谨和宽松各有优劣，这取决于你的视角。一般来说，宽松文化往往更开放，但也更无序。另一方面，严谨文化有着令人安心的秩序和可预测性，但包容度较低。这就是严谨与宽松的权衡：一个方面的优势与另一个方面的劣势共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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