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倒退到岭州火车站附近的小巷中。
罗铮和秦芩还没反应过来姜尚青的话,就见姜尚青一溜烟儿跑了,后面的黄毛等人闻声迈腿就追,刚追出巷子,罗铮牵着秦芩轻手轻脚走出木材堆,向着火车站方向逃窜。
跑到半路转角口,由于速度太快刹不住车,罗铮撞到了一陌生人身上,他抬头一看,一座小山似的大汉杵在原地,此人五官不修边幅,邋里邋遢,手里还拿着一把油条在啃。
对!是一把油条而不是一根油条,画面有点雷人。
这人两米来高,背上背着长方形木箱,不知道里面是不是装着什么宝贝。
罗铮连忙说了几句对不起,牵着秦芩又朝火车站跑去。
大汉啃了两口油条,转身注视着飞奔的二人喃喃自语:“瞎子说我的机缘在岭州,把我从西北骗到这里,看来是没错了,天生狂骨,有意思!连霸王刀都在微微发颤以示认可,我风傲天这一十六式天罡残刀法总算有传人了。小兔崽子,跑这么快干啥,我堂堂西北镇国使看中的人还能飞吗?”说完把剩余的油条一口全部塞进嘴里。
终于登上火车,二人一直站立在车门位置等姜尚青,秦芩显得很焦急,双手不断搓拭,眼泪止不住地往下流。
待到一声长笛响,车门缓缓合上。
秦芩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扑在车门上嚎嚎大哭。
良久,罗铮才领着秦芩去找车票上标明的座位,穿过车厢走廊上站满的人群,好不容易对上座次号,却发现座椅上坐着个人,这人似座小山,竟是在火车站外被自己撞到的那巨汗,只见这壮汉一个屁股就坐了三个位置,也没见周围站着的人说半句不是,而巨汉对面坐着的居然是售票大厅内遇到的那对中年夫妻。
他们已经得知这对中年夫妻其实是耍假使诈的骗子,再加上一个两米高的巨汉,顿时让罗铮心里泛起阵阵不安。
经过一番内心斗争,罗铮还是鼓起勇气开口:“大…大…大叔,你坐的位置…是…是我们的。”
“我知道啊,你们买的三个位置,但只上了两个人,不过我也有车票啊。”风傲天摸出车票递给罗铮看,罗铮一看直接傻眼,这车票上的座次号居然和姜尚青手中的座次号一模一样。
“别大惊小怪,你们只有两个人上车,正好空出一个位置,对我来说要补一张火车票还是轻而易举的。”风傲天站起身让二人落座,自己体格本身就壮,两个小孩坐下后,风傲天只能用小半边屁股坐在位置上,看上去颇为滑稽。
这时,对面中年男子对一旁的妻子说话了:“底老,这尖斗似盘儿捏的,顺了吧。”(黑话,意思是:婆娘,这小女娃确实生得好,不如拐了吧。)
那女的早在售票大厅时就看上了秦芩,应允道:“好啊!”
罗铮和秦芩虽然听不懂二人在说什么,但知道他们说的是黑话,当着这么多人面说黑话,肯定是在谋划什么坏事儿,当下又变得紧张起来。
眯着眼的风傲天突然睁开双眸直勾勾盯着对面二人,直盯得对方心中发毛,像是被头猛虎盯住的猎物,大气都不敢踹一口。“大…大…大哥,你这么盯着我们干啥,怪瘆人的。”
“你二人看我可像啥也不懂的傻子?”
“不…不像!”中年男子连连摇头。
“是吗?我还以为你这厮拿我当傻子打整呢!”风傲天说着用两根手指夹住餐椅上的不锈钢餐盘,轻描淡写地撕下一块在手中把玩着,“老子今天心情好,识相点的立马滚,再敢动那些昧着良心的心思,小心老子拉你俩去‘点天灯’。”(黑话,把人做成蜡烛的样子,烧活人)
那两人如释重负,“我们滚!我们滚!马上就滚!”说着一溜烟儿跑啦,连行李都没拿。
风傲天索性坐到了对面空位上,手里继续把玩着刚刚撕下来的不锈钢碎片,骂骂咧咧道:“什么玩意儿,三两句话就吓跑了,还跑什么江湖,你们两个小娃娃知道那两人说的话是什么意思吗?”
罗铮道:“不知道,但说的应该都是害人的话。”
“不错,他们说要把你旁边的小女娃拐去卖了,不过被我几句话吓跑了。”
秦芩指着风傲天手里的碎片说:“他们是被你撕下来的碎片吓走的,叔叔,你会武功吧?”
“会一点,你们大人呢?小小年纪就到处乱跑,外面可是很危险的,坏人多得很呀。”
罗铮二人不清楚对方底细,不敢多作回答,以免节外生枝。
火车终于在晚点七个小时后抵达终点贵阳站,出站后周围叽叽喳喳的乡音让罗铮和秦芩感觉踏实许多。
长时间的憋尿让罗铮已然忍不住,拉着秦芩就往公共厕所跑,将秦芩安顿在厕所外,并叮嘱不要乱跑后夹着腿进了厕所。
十万火急的推开一扇厕所门开始小便起来,耳畔传来异常熟悉的声音,“哎呀,小兰,你好好在遵义站多找找,王老板三天前不就说了吗,确定上车了,不在遵义市下车就在贵阳市下车,你再找找,我这边火车晚点好几次了,实在受不了这才上趟厕所,不然我就是憋着也要在出站口守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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