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帖最后由 先平 于 2025-6-13 09:22 编辑
参观完珊瑚城堡,和克劳斯简单作别,姜尚青来到了阿波罗·马丁老家。
墓前,姜尚青献上了一束鲜花和一枚十字架项链,喃喃道:“这应该就是你口中的线索吧?阿波罗。我想是的!你心中满是圣洁,一定不希望世人为了所谓的‘资源(石化能源)’和‘利益’而殊死博弈,所以留下了这样的线索。放心吧,不管这些线索是真还是假,我都会把它们记录下来,供人参阅。”
“好了,我离家太久,以前是身不由己,如今重获自由,是时候回去了。”
“安息吧,我亲爱的朋友。”
“再见!”
回到码头,姜尚青一边继续打工生活,一边想办法通过非官方途径弄到一本护照,并在一个阴雨绵绵的日子里简单易容后,成功登上飞往华夏的飞机。
东辽省位于华夏东北部,行政区划内有个海宁县,县城郊外一处山坳中,环境清幽,这里坐落着一座寺庙——大悲寺。
寺院建筑大体以灰色调为主,青砖灰瓦,没有绚丽的色彩,沉稳庄重。十三年前,妙善禅师因为一个梦从这里出发,一路南下两千多公里,送了张白色丝绢和一些香火钱给姜尚青。
大悲寺和其他寺庙一样,规定僧侣们要三衣钵不离身、远离乡里、脚行天下、淡泊人生、放下自我成见。除此之外,它还有五条不成文的规定:
(1)僧人不允许储备以及使用金钱,寺院不设置功德箱,禁止捐钱;
(2)不许接受外来僧人给予的礼物,执事对客僧的礼拜一定要给予回礼;
(3)所获得的一切供养要上交常住,由常住统一分配;
(4)每日只允许吃一顿饭,超过了中午便不允许吃东西,包括水果、茶水等;
(5)不许外出化缘,也不许恳求他人,一切随缘,心不攀缘。
每年八月十五后,僧众集体外出,行二时头陀,沿途托钵乞食,野外露宿,行走里程约六百多里,历时十五天左右。自1995年至今,僧众行脚不曾间断,途中行脚乞食,折伏我慢,除去执着,重塑天下僧人形象。
客堂内,妙善禅师身着补丁袈裟,于木椅就座,慈眉善目,而又威严具足。
旁边,一小沙弥正在沏茶。
此刻姜尚青模样已与小时候天差地别,而妙善禅师自有火眼金睛,眼前之人虽然模样生得很,骨子里的能量状态还是原来那般模样,他道:“想当年在岭州你还是个脏兮兮的小乞丐,一转眼,已经变成这般英气咯。”
姜尚青颇为惊讶,“我外貌变化实在太大,前辈与我仅有一面之缘,不知是如何认出我来。”
“气!或者说能量也可以。”妙善禅师说:“每个人身上都有自己独特的气息,就像指纹一样,不尽相同。”
“前辈大德,自是高人无疑。”姜尚青继续说:“我今天前来主要是向您老人家道歉,那绣着《般若波罗蜜多心经》的白色丝绢被我弄丢了,实在是对不起,前辈。”他起身深深鞠了一躬,“遥想当年前辈步行两千余公里将丝绢托付于我,却被我搞丢,我真是不知道该如何向您交代,唯有请罪而已。”
“善哉、善哉!坐下说话吧”妙善禅师问:“经,背下来了吗?”
姜尚青重新落座,答道:“早已背下。”
“十三年前就对你说过:‘反正没有找到要送的那个人,不如借给你看看吧!’还记得吗?”
“记得,当时印象挺深的。”姜尚青说:“这么说来这白色丝绢本身就不是给我的咯?”
“是,也不是。不过不必纠结于此。”妙善禅师微微扬起嘴角,说:“既已会背,那我问你。何为‘空’?”
姜尚青:“关于‘空’,我想是这样的。任何一种物质都可以被切成两半,比如面包,我可以用刀把它切成两半,如果运用极限思维将面包无限次切成两半(即使是振动频率也可减半),那么剩下的可能就是一个点,再把点无限切成两半,我想最后也就只剩下‘空’。‘空’中有‘有’,‘有’中存‘空’,所以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这样理解倒是稀奇。”妙善禅师道:“《楞严经》第三卷中有一段话是这么说的:‘汝观地性,粗为大地,细为微尘,至邻虚尘,析彼极微色边际相,七分所成,更析邻虚,即实空性。’你从切面包的视角来理解‘空’倒是与这段话颇有几分契合。不过呢……色尚还可以通过不断分析而达到空,可几个虚空合在一起才能合成一个邻虚尘啊!”
姜尚青仔细琢磨了一阵,又道:“还是这面包,它本不存在,由麦子、糖、水、机械设备、商人逐利……等等因缘和合而生,所以它本性是空,放在此桌上,不久会变质发霉,最终消失殆尽,逃不过成、住、坏、空四个字。”
妙善禅师不置可否地摇摇头,既未肯定,也未否定,更未批判,他捋捋胡须,道:“这些年过得怎么样?”
姜尚青:“不是太好,也遇见了一些好人。”
妙善禅师:“能详细说说吗?”
考虑到“根”组织无孔不入的间谍和恐怖实力,姜尚青道:“对不起,前辈!我的经历太过离奇,大多凶险,说出后恐为大悲寺招来祸端。”
“善哉、善哉!历经凶险还能为他人考虑,光此一点,当年我跋山涉水两千公里就值得了。”妙善禅师又问:“从小诸多磨难,你恨吗?”
对于这个问题,姜尚青沉默良久,缓缓抬头,道:“恨!”
妙善禅师:“恨谁?”
姜尚青:“我恨老天对我不公!我恨人贩子拐卖我!我恨那个明明同样被拐卖,却总是欺负我和钟慧的瘸子!我恨……”
“倒是真性情,不虚伪、不做作。”妙善禅师说:“你在每一个‘恨’字前面都加了一个‘我’字,可是什么又是‘我’呢?”
姜尚青:“西方现代哲学思想的奠基人‘笛卡尔’曾经说过:‘我思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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